翻译练习，一切都不属于我。

*（2）《唱歌的兽人和蝴蝶》

六天后，矮人们还没有到达密林的东部边缘，他们开始怀疑密林到底有没有东部边缘。他们的食物和水已近告罄，虽说吃的最多的庞伯仍旧在甜蜜的睡梦之中。他们不知道自己被三个精灵尾随了，精灵们也不敢相信矮人们居然还没走出密林边界。

为了彻底让自己安心——不知为何他们就是知道，瑟兰迪尔王肯定会发现这件事，然后把怒火发泄在刻意隐瞒矮人行踪的家伙身上——他们开始对矮人恶作剧，想把他们吓到加快脚步赶紧离开。

比尔博拖着脚步在枯叶上跋涉，没有注意到叶子因秋天的到来而变色。空气非常沉闷，他用埃尔隆德给的红色的手巾帕抹掉额上的汗珠，然后四处张望。他们身边是一片山毛榉林，树荫并不大，没有那么幽深，虽然穿过林间的呼呼风声听着总有点悲伤、寂寞。好像迷失了一样。

~麻烦的矮人们！~他闷闷不乐地想，~我要是待在家就好了。这该死的，令人讨厌的冒险！唉，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呢？~

突然，树林间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歌声。他们僵立在原地，奥力差点一头撞在诺力身上。

“别又来了，”索林低声道，克制自己不要显得过分烦心。

那声音有时听着像笑声，有时，比如说现在，听着像歌声。他们盯着树木，但什么都没看见，而且没有一个想要离开小道，试图寻找是什么玩意儿在朝他们唱小夜曲。

“是哥布林！”欧音沙哑着嗓子说，他摸向自己的斧子，“或者兽人。”讲真的，他有点分不清这两种丑陋生物。他听说哥布林是兽人的一种形态，但他还听说它们其实是两种东西。他打了个哆嗦，在这黑暗的林子当中，他哪种都不想碰见。

其他人也摸向自己的武器，多力和奇力把庞伯放在地上，庞伯快乐地打了一个鼾。

“不可能，”比尔博道，“哥布林唱歌不是这样的。”他记得它们唱歌的声音，当时他、甘道夫和矮人们正在躲避座狼的追击，后来还是巨鹰把他们救了，“而且，我不知道兽人是不是会唱歌。我相当怀疑这一点。不管怎样……”他将自己的剑拔出几寸，检查了一下它是否在发光。它没有发光，他舒了一口气，“请继续前进吧。”

索林同意了他的意见，因为歌声怪异又可怕，所以他们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赶路。

Tavor一只手捂住嘴，免得笑得太厉害给矮人听到。他悄悄跟了他们一段时间，然后回到Brethil和莱格拉斯身边。

莱格拉斯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唱歌，歌声优美动听，他用歌词取笑了矮人们沉重的脚步声和长胡子，还嘲笑他们是胆小鬼。

“他们继续走啦，”Tavor说，朝坐在树下检查弓箭的Brethil露齿一笑。

莱格拉斯唱完歌，低头看向他的两个朋友，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。

“他们喜欢吗？我特意为他们唱的。”

Tavor对他嘲讽一笑。

“那个有着毛茸茸脚丫的奇怪矮人知道你不是哥布林，”他刻意停下话头，等莱格拉斯轻蔑地哼了一声，然后狡猾地继续道，“但他觉得你可能是兽人。”

“什么？”莱格拉斯难以置信地喘息道，惊恐又嫌恶地睁大双眼，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，“兽人？可笑至极，Tavor。兽人是不唱歌的。”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，怒冲冲地皱起眉头，然后悄无声息地跳到地面上。

Brethil咯咯直笑；他想憋住笑声的，但没成功。

“兽人！”他哈哈大笑，“莱格拉斯，会唱歌的兽人王子，”他乐得在地上直打滚儿。

“闭嘴，Brethil，这并不好笑，”莱格拉斯喃喃道，然后转身面向Tavor，Tavor被逗得弯起了嘴角，“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？”

“Im alcar gar gul, Caun ned Yrch（我不知道，兽人王子），”他边说着，还轻轻鞠了一躬。

莱格拉斯瞪着他，用辛达语咆哮了一大串，抓起自己的弓和箭筒，阔步走掉了。

Brethil坐起身，依然笑个不停。

“他走的方向对吗？”他看着莱格拉斯远去的背影问。

“不对，”Tavor叉着手臂笑道。

“你准备什么时候通知他走错道了？”

“哦……我不知道。似乎唱歌的兽人王子方向感不是太好。”

Brethil又爆发出一阵笑声，他站起身，拿出了自己的武器。

“哦，好吧，”Tavor叹了口气，然后突然露出笑容，“我知道要怎么拦住他。”

当比尔博和矮人们艰难前行时，另一个怒吼着的嗓音唱着歌儿传入林间，逼得他们前进的脚步愈加迅速了。

“O Caun ned Glirel Yrch!

Le rinciel I raeg athrad.

I Anfang drega amrun - u annun.”

“哦，唱歌的兽人王子！

你走错路了呀。

矮人往东走——不是往西。”

~*~*~*~*~*~*~*~*

两天后，比尔博和矮人们疲惫地到达了一个长满橡树的小山谷。其中一棵树比其他的都高，伸展的枝叶并没有随着季节变枯变黄。

~你应该被种在夏尔，~他惊叹地想道，用指尖摩挲着树皮。

“这该死的森林就没个头么？”索林突然怒吼，他环顾周围没有尽头的树海。然后他的目光落在正带着微笑抬头看着橡树枝的比尔博身上。

“得有人爬到树上看看周围的情况。唯一的选择就是路旁最高的那棵树。”

矮人们齐刷刷地转头看着霍比特人。

比尔博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，转头露出惊异的神色。

“什么？哦，天哪。我的好矮人们，你们该不会想让我……”

“巴金斯先生，我们正是这个意思，”索林继续道，“你是这里唯一体重轻到可以爬到顶上的那个。我希望你能帮我们确定所在位置，找到出去的路。”

~你是说我是可以牺牲的那个，~比尔博苦涩地想道，矮人们聚集在他周围，把他抬到低一点的枝桠上，~而且如果我在掉下树之前就把你们想要的信息说出来，那么就算我摔死了，这于你们也没有任何影响。~他认命地叹口气，抓住树枝。跟索林·橡木盾争执是没用的。他这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固执的家伙！

由于比尔博爬树的经验并不丰富，所以一开始他遇到了点困难。他艰难地往上扒拉，手脚在青绿色的树皮上直打滑。

~如果那些结网的生物住在这上头怎么办？~他背脊流过一阵寒意。不过他并没有看见类似大蜘蛛的毛发，所以他略略松了口气，继续往上挪。

有一次他整个滑了下来，差点就要掉到地面上了。他站在一根粗壮的枝干上，心脏吓得咚咚直跳。

“霍比特人是不能爬树的，”他咕哝道，紧紧地闭了一会儿眼睛，然后做了个错误的决定，他往下面瞅了一眼。*绝对*不能往下看！但还好——可能几个小时之后吧——他终于冲破了穹顶，将头伸出枝叶，在进入密林以来，第一次见到了太阳。他带着微笑接受阳光的洗礼，在适应了亮光后，发现树顶确实住着一些小蜘蛛，他哈哈大笑。

“搞笑，我之前还害怕树上有大蜘蛛呢，”看着蜘蛛害怕地爬离自己身边，他轻笑道。

然后——哦！蝴蝶！几百只蝴蝶扇动着黑色的丝绒般的翅膀朝他涌来。

这上面真叫一个美轮美奂！他根本听不到下面矮人的叫声。这种高度确实不容易听见。一阵凉爽的微风吹起他的头发，拂过他的脸庞。货真价实的美轮美奂。

他终究还是听到了矮人们声嘶力竭的喊声，他睁开眼，朝周围望去，想起了他爬上来的目的。

在他目光所及范围内，只有无穷无尽的绿色海洋。

“哦，去他的，”他咕哝道，听到自己胃里一阵咕噜，“也许我们永远都走不出去了，我们会因为饥饿和口渴最后倒下死去。”他叹了口气，看着一只蝴蝶在自己脸颊边飞舞，最后栖息在他的手上。当它飞走后，他开始往树下爬。

等他到达地面，他从口袋掏出埃尔隆德的手巾帕，擦了擦满头大汗。他注意到自己的手上有些擦伤，但没什么大碍。他即将要说出的坏消息让他心神南安。阳光啊，微风啊，蝴蝶飞舞啊，绿叶环绕啊，所有那些快乐瞬间消失。他迅速把他看到的情况跟其他人说了，于是他们的希望也随之消逝。

“这片林子没有尽头，”矮人抱怨道，“我们还能做什么？带着个霍比特人有什么用！”他们低声道，朝他们的盗贼皱起了眉头。

他们似乎对蝴蝶和凉风不感兴趣，那些东西好像令他们更沮丧了。

“你们可以自己爬上去瞧瞧啊，”比尔博最终说道，“也许你们其中哪个能看到出路呢。”

矮人们报以更多怒视和牢骚。

比尔博无奈地摇摇头。

“讨厌的矮人，”他喃喃道，远离那群人，坐在另一棵树下，拿出了他的烟杆。他没有装太多烟叶，得为之后省着点用。当烟雾在空气中弥漫，他闭上了眼睛，回忆着刚刚在橡树顶上感受到的愉快。他微笑起来。

“他们为什么总是抽烟？”Brethil说，皱了皱鼻子，他们三个栖息在不远处盯梢。

“还有总是抱怨，总是吵架，还有……”

“够了，Tavor。我们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，”莱格拉斯叹了口气，瞪了他朋友一眼。

Tavor懒洋洋地一笑，耸了耸肩。

“他们确实总是过度吵闹，你得承认这一点。而且不需要我提醒你，我的王子，他们已经非常接近……”

“我知道，Tavor，我知道，”莱格拉斯往下怒视着矮人们。为什么他们还没有离开森林？他们的位置已经离他父亲的宫殿过于接近了。

瑟兰迪尔很喜欢往东边出行，享受他深入密林的狩猎旅途。他经常往宫殿的南边跑。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？如果瑟兰迪尔碰到他们，莱格拉斯，Tavor和Brethil能够保守这些矮人的秘密吗？他瞥向他的两个朋友。Tavor的嘴巴还算紧，可Brethil……

莱格拉斯皱起眉头，看向别处。这个年轻的精灵并不擅长谨慎行事。他心里藏不住事，如果一旦当场被瑟兰迪尔盘问……

~我们肯定要被抓到，~他绝望地想，~这些矮人干嘛就不赶紧离开呢？！~

他们下方的矮人仍旧在专心吵架；比尔博静悄悄地在一边抽烟，满意地回忆着太阳，微风和蝴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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