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译只是兴趣;不会定期更,不混粉圈,不盈利;多年指环王中毒者;不是宝钻&霍比特粉;人挺无趣的,所以不用关注我啦。关注的对大家说一声谢谢╰(*°▽°*)╯
 
 

【无授翻】Ich Dien(7)

https://www.fanfiction.net/s/10319729/7/Ich-Dien-To-Serve-the-Kingdom

翻译练习,一切都不属于我。


*第七章:母亲


瑟兰迪尔知道有事情不对:加里安着急忙慌地喊他快点去看他的儿子和妻子,等他到了以后,医师和爱芮妮尔却心平气和地向他保证一切都会好的……不对劲,事有蹊跷。他不是傻瓜,他知道他们有事瞒着自己;他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,但他会查明。当然,爱芮妮尔只会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,仿佛因为他质疑自己的诚信而受到了莫大的伤害。她会曲解他的话,然后各种狡辩,直到他忍不住发脾气——他不想发脾气,因为她看上去又脆弱又疲惫。反正他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答案:爱芮妮尔只会声称她对他很失望,然后回到自己的卧房,除非他“回归理智”,否则拒绝和他见面。


所以他只能等莱戈拉斯恢复意识。哪怕他的儿子最近在……独立自主的道路上一路飞奔,但他还是把自己的叛逆冲动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,而且也不遗余力地完成了自己的职责。没错,他已经开始质疑瑟兰迪尔的决定——但迄今为止,他还没有公开反驳过他的父王。诚然,他没有经过父亲允许就跟着陶瑞尔跑出皇城……出于对某人完全不恰当的喜爱而产生的愚蠢决定……但他之所以这么做,也是为了阻止队长违抗王命——而不是挑战它。


等莱戈拉斯好起来,他会面对瑟兰迪尔的质询。他不准拿半真半假的借口来搪塞他。与他的母亲不同,王子还没有对瑟兰迪尔国王冰霜一般的瞪视免疫。(而且与他的母亲不同,莱戈拉斯还没有学会在完全藐视国王特权的情况下,用纯粹固执己见的方式来赢得争执的技巧,过后在瑟兰迪尔质问他为何无视他的明确指令时,他能用得上这招。)


爱芮妮尔发出一声轻咳,刚好比清清嗓子的声音大一点,它把瑟兰迪尔从“将要做什么”的思绪中拉到了“现在要做什么”上。他从莱戈拉斯床头柜上拿下一个玻璃瓶,为妻子倒了一杯蜂蜜水,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。


“你现在好点没?”他问道,一边将玻璃瓶放了回去。


她笑了。“我很好。”


彻头彻尾的谎言——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。他怀疑地扬起眉头,不过是为了完成配套表情。他牵住她的手——仍旧很凉;医疗室里很暖和,她的手为什么这么冰?——然后将羊毛毯从沙发椅的扶手上拿下来,盖在王后的身上。


“别心烦,”她劝慰他——这在他意料之中,因为这也是他们的例行公事了——她扭了扭手腕,将手从温暖的毯子下挣脱出来。


她的微笑不如平时灿烂,但她绿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温暖了瑟兰迪尔的心,可他把她的手指贴上自己的脸颊时,差点冰得一颤。她把手放下时,他刚好把手抬起来,两人的手指轻轻擦过,微若耳语。但他们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轻擦,像温柔的誓言,甜蜜的热忱。空气因春天的花香而变得清新,好似蜂蜜与阳光洒在裸露的皮肤上;瑟兰迪尔听见自己的歌与她的歌融合、起舞、欢畅;时间停止——不朽与永世融和。他的心……他的心……就此融化……


将他们唤回现实的是唯一可能惊醒他们的声音:他们孩子的呼喊声。但那只是微小的呻吟,一呼即散,可它响如军令——效果立竿见影——夫妇俩立刻把注意力转到了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人身上。


瑟兰迪尔打量着莱戈拉斯的脸;他仿佛在他苍白的脸颊上探寻到一丝颜色。莱戈拉斯的嘴角皱了起来,眉头也揪到了一起,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,然后,他又放松下来了。


爱芮妮尔用一只手捧着莱戈拉斯的脸颊,口中轻哄“嘘——”,直到他再次安静下来。


她摆弄着床单,抚平根本不存在的褶皱,把毯子掖得好好的,然后熟练地检查了绷带。“我的孩子,”她抚摸着莱戈拉斯脸上的头发,喃喃地说道,“我的好孩子。”她用指尖轻触他的额头和脸颊,然后将手搭在他的锁骨上,她闭上了眼睛,身子完全不动了。


“你不能再消耗自己,”瑟兰迪尔警告道,“要是我听到你唱哪怕一小节治愈的曲调——”


“我就会被请出屋子,我知道,”她叹了口气,“别把我和我的孩子分开,陛下。我承受不了这个。”


“你不让自己劳累的话,我就不会这么做。”


她的手指在莱戈拉斯肩膀上一块没有淤青的皮肤那儿缓缓划着圈,那里似乎是唯一没有包着绷带的地方。这个动作有一种近乎催眠的节奏,但空气中没有声音或香气,瑟兰迪尔由此便知,她确实没有将力量倾注到孩子身上。


她抬起头望着丈夫,手下没有停止温柔的轻抚。“我累了很久了,”她平静地说道,“我已经厌倦了精疲力尽,厌倦了我的弱点。”


瑟兰迪尔凝视着她。他知道自己目光的穿透性,他能看穿他人的意志,粉碎他们的决心。他也知道自己的目光对爱芮妮尔根本无效——但她现在很虚弱,很疲倦,也许这次它会奏效。于是他死死盯着她,试图闯入她的内心,让她不要继续,不要说出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害怕会听到的话。


可她不会因此却步。“我渴望休息,”她说,“当那一刻来到时,我将予以拥抱。我不会感到痛苦,你知道的,亲爱的。”


“但我没法忍受……,”他的胸膛发紧,这是他唯一能说出口的话。


“你可以的,而且你会忍受过去,”她没有躲避他的凝视,而是望着他的双眼,用大森林般绿色的柔光融化他的冰蓝,“我们的子民需要你。暗影愈加迫近,他们比以前更加需要你。而且莱戈拉斯也需要你,哪怕他自己也许不这么认为。”


“他们也需要。你之前不是告诉过我么,你不会西渡,因为埃尔达需要你?”


她摇摇头,但还是小了,“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。”


他一定是听错了。这不可能。或者她说错了,对,一定是她说错了。“你不能……”他突然站起身,在狭窄的房间内走来走去,衣袍在身后沙沙作响。他停了下来,用脚尖点了点地板,接着又开始来回踱步,继续将衣袍甩在身后沙沙作响。他停在爱芮妮尔跟前,倾下身,与她脸对脸。“那么,”他嘶嘶说道,是的,他正在低声嘶吼,他想要吓唬她,奚落她,在这场争执中压倒性地占据上风,然后逼她收回那句话,“那么请告诉我,你怎么知道你的使命完成了?”


别这样做,”她也许身子虚弱,精疲力竭,但她的嗓音很尖锐,她坚决地推开他的胸膛,“我不是你的下属。注意你的言行。”


他眨了眨眼,俯身坐在沙发椅上。这次他换了个柔和些的方式,不带王式傲慢的那种。“你怎么知道你的使命完成了呢?”他吓坏了,他从自己的语调里听到了一些他说不出口的东西。有点像,被称之为……绝望……恐惧……的东西。可他是瑟兰迪尔,林地之王。林地之王不知道什么是绝望或恐惧。


“我就是知道,就像我先前知道自己不能西渡一样:现在我的使命完成了。”


“可你不知道你的使命是什么。”


是啊,她不知道。然而她之前还是拒绝西渡,去往不死之地。她本可以在那里可以得到治疗,再盼某日与他团圆。但她留在了埃尔达,为了某种比她的永生还重要的东西,只是她自己都说不上来那是什么。最终有一天会知道的,她总这么说,当时机来临,她会觉察到。


他很心烦意乱,令他心烦意乱。爱芮妮尔没有预知能力,瑟兰迪尔觉得她的信念只不过是一场幻想。接受她必将逝去这一点就够难了,医师们甚至找不到任何方式来阻止黑暗夺去他的王后,在他启程去阿门洲之前,他的爱人都不能留在身边——他不可能接受她如此平静地屈服于命运。于是他想要让她改变主意,回归理智,他完全明白这是徒劳,然而他没法阻止自己。毫不意外,他固若金汤的理论被她斩钉截铁的意志给挡到一边:他说道理,她就固执——直到时间再也来不及,她的身体甚至支撑不了去灰港的漫长旅途。


他得留在阿门洲,身边却没有所爱之人,光是想想就令人难以忍受,可爱芮妮尔向他承诺过,一旦她到曼督斯,她会乞求神明放她回不死之地。要是她拿出和国王争嘴的精神去和看门人理论,瑟兰迪尔觉得,这事还是有希望的。


但这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他也还是不能承受她这乐天任命的态度。


“我那时还不知道我的使命,这是事实,”爱芮妮尔说,“但我现在知道了,而且我会完成它。而且你也知道了。”


他看到她的眼睛在自己脸上寻找认同,当他露出理解的表情时,她的嘴角轻轻翘了起来,然后她与他同时转头看向病床,他们最珍贵的宝物就躺在那里。他感觉到她抓住了自己的手。


哦,梵拉啊……他甚至不能发怒,因为妻子的牺牲是为了他们的孩子,这是他唯一能接受的理由……然而他可以的,他可以将怒火指向神明,是他们让自己没法同时拥有妻子和儿子,是他们让这二人必将牺牲一个。但他开始理解了,她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。换作是他,他也会放弃自己的生命。


“我们的儿子注定……要做一件重要的事。他必须留在埃尔达,”他听到她轻声说道。


瑟兰迪尔花了很大努力才没有嘟囔出声。“我问问莱戈拉斯为什么要留在埃尔达不过分吧?”她当然不知道。要是她知道了,不是更令人恼火么?


爱芮妮尔摇了摇头。“我不知道,亲爱的。我只知道他注定活下去,还要……”她静静地笑了,“……离开绿林,陛下,他要离开林地王国,在别处完成自己的任务。”


“他不许离开王国。这事不能发生第二次。”瑟兰迪尔不知道爱芮妮尔怎么能这么说,“我不会让他再陷入危险。他必须遵从我的命令,留在绿林。”


“你没法永远关着他。”


“必要的话我会的。不止是他,还有所有其他人。”


“这么做不明智——”


“违抗我的命令也不明智,”他意识到,这样打断她很不体面,他的声音听上去一定急促又咄咄逼人,当然啦,爱芮妮尔已经做好了谴责他的准备,可这么多人都觉得可以逾越他的决定去做事,他已经受够了。“这一切……”他朝莱戈拉斯挥挥手,“正因为陶瑞尔违抗我的命令,才发生了这一切。”


“不,那不是——”


“要不是陶瑞尔觉得保护矮人比保护国家重要,莱戈拉斯就不会跟她走,不会和兽人起冲突,追着它们出去,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。你也就不会出去找他,而是安全地待在——”


“亲爱的。别这么想问题。是兽人伤害了你的儿子。那不是陶瑞尔的错。”


他眨了眨眼。“对,你是对的。不是她的错。这都是矮人的错。要是矮人没有把兽人带来——”


瑟兰迪尔!”


她的声音非常大,不像是一个虚弱的人能发出来的,有那么一刹那,瑟兰迪尔非常有冲动想扭头看看莱戈拉斯有没有被吵醒。不过他是一位明君,也是一位聪明的丈夫,他从她的声调中能听出,现在她需要自己全部的注意力。他歪过头。只是稍稍歪够一点。这是他唯一会作出的让步:他在听。


“别顺着那个逻辑想。你知道这只会步入歧途,”爱芮妮尔说,“要是莱戈拉斯没有跟着陶瑞尔……要是陶瑞尔没有跟着矮人……要是矮人没有逃出地牢……要是你没有监禁矮人……”她甜甜地微笑了,“你看,我轻而易举就能把此事归咎于。”


要是矮人没有非法入侵,要是他们没有拒绝坦白自己的目的……但瑟兰迪尔已经放弃了这条逻辑链。他知道,王后的建议是合理的。


“矮人,陶瑞尔,你,还有我,我们参与了每个决定,”她作结道,“但归根到底,罪魁祸首还是暗影。”


他低下头,无言地认可了她的智慧。暗影开启了一切,暗影将小麻烦变成大灾难。暗影与巫师不仅是精灵的敌人,也是埃尔达所有种族的敌人。也许他本该……


不过沉溺往事并不明智,耽于不可改变之事也是如此。而且爱芮妮尔好像因为之前那一嗓子失去了仅剩的力气。她沉沉地陷入沙发靠垫,她的手软绵绵地搭在毯子上,她的眼神也开始游离——她不久就会沉入梦境。


仿佛她是玻璃做的一样,他小心翼翼地抓起她的手,抬到自己唇边。他温柔地亲了亲它,力道轻得像蝴蝶的翅膀在扑扇。


“休息吧,”他耳语道,“我会照看我们的孩子,还有你。”


他的王后依言照办了。

tbc.



17 Jul 2020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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